花樣年華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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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片子像是一杯清茶,乍品沒什麼滋味,可細嘗之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會不知不覺地飄溢在你的五臟六腑間。《花樣年華》就是這樣一部片子。

花樣年華影評

無論是鏡頭中精緻的特寫,還是絲絲小雨中由昏黃路燈投下的柔和光線,或是整個畫面色彩的鮮明層次,色調搭配技巧的奪人眼目,都是導演王家衛和攝影杜可風深厚功力的體現。還有不得不提的片中的聲音藝術,就算是雨滴落地的聲效都是那樣富有感染力,就更別提片中那伴隨着男女主人公在樓道里多次相遇時恰如其分地響起的影片的主旋律--抒情中帶有絲許壓抑的提琴曲了。影片的這些硬件設施做的完美無瑕,更可貴的是影片的靈魂--內容情節,王家衛一樣描寫的匠心獨運。



花樣年華影評

《花樣年華》影評如下:

《花樣年華》被稱爲一部懷舊經典。就影片所講述的故事本身而言,古老而又普通,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一個講述婚外戀的愛情故事;就影片的情節來說,既不曲折也不扣人心絃,可以說簡單而又平淡。

爲什麼這樣一部故事普通、情節簡單的影片能被人們稱之爲經典?關鍵就在於導演王家衛在影片中所使用的巧妙而別緻的表現手法,通過這些藝術手法爲這個普通的故事賦予了一個內蘊深廣、新穎脫俗的主題,使這部電影達到了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

影片的含蓄美

藝術貴在含蓄,電影藝術也同樣具有這個藝術法則。含蓄的表達使得藝術作品的內蘊更加豐富、使得整部作品的主題思想更具有韻味,令人回味無窮。《花樣年華》中正是具有這樣的藝術特色。導演王家衛用一種隱喻式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爲這部電影增加了內在韻味。

猶如一首朦朧詩,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都有它代表的象徵意義,也像是一幅寫意畫,每一個線條隱含喻意。頗具特色的隱喻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的運用,使得這部作品在主題思想的表達上顯得既含蓄又有深度。

梁朝偉主演電影《花樣年華》影評

導語: 王家衛通過電影《花樣年華》創造了一個氤氳不明的惆悵溫婉的懷舊氛圍。下面是我爲您整理的觀後感,歡迎閱讀。

梁朝偉電影《花樣年華》影評(1)

《花樣年華》被稱爲一部懷舊經典。就影片所講述的故事本身而言,古老而又普通,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一個講述婚外戀的愛情故事就影片的情節來說,既不曲折也不扣人心絃,可以說簡單而又平淡。那麼,爲什麼這樣一部故事普通、情節簡單的影片能被人們稱之爲經典?關鍵就在於導演王家衛在影片中所使用的巧妙而別緻的表現手法,通過這些藝術手法爲這個普通的故事賦予了一個內蘊深廣、新穎脫俗的主題,使這部電影達到了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

藝術貴在含蓄,電影藝術也同樣具有這個藝術法則。含蓄的表達使得藝術作品的內蘊更加豐富、使得整部作品的主題思想更具有韻味,令人回味無窮。《花樣年華》中正是具有這樣的藝術特色。導演王家衛用一種隱喻式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爲這部電影增加了內在韻味。猶如一首朦朧詩,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都有它代表的象徵意義,也像是一幅寫意畫,每一個線條隱含喻意。頗具特色的隱喻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的運用,使得這部作品在主題思想的表達上顯得既含蓄又有深度。影片不僅僅是反映了周慕雲和蘇麗珍因爲各自的愛人出軌的不幸,也不僅僅是反映他們之間的真摯情感,而是映射了那個時代、那個社會,人們的普遍的感情生活和道德觀念等內容。

《花樣年華》中反覆出現主人公周慕雲和蘇麗珍各自走過狹窄的樓梯,從家到小麪攤和從小麪攤到家的畫面。這一畫面反覆出現,表面上是對主人公生活的表述。而實際上王家衛使用的是 “把表現同一內容的鏡頭畫面在影片中反覆出現,以突出、強調這一內容象徵意義的蒙太奇技巧”,也就是重複蒙太奇技巧。導演之所以要這在故事的開始部分使用這一表現技巧,目的就是要,以他們不斷地從樓梯上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畫面來象徵他們孤獨、冷清的生活狀況,爲他的妻子和她的丈夫之間發生婚外情埋下了伏筆,同時也隱喻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會有故事發生。在這部影片中,另一處巧妙使用重複蒙太奇的地方是,周慕云爲了寫小說在賓館裏租了一間房子,蘇麗珍知道後去賓館看他時,蘇匆匆走上賓館的樓梯,然後又匆匆地走下賓館的樓梯的鏡頭反覆出現。蘇麗珍上去又下來、下來又上去,上下樓的畫面重複很容易就讓觀衆感受到了女主人的心理鬥爭。此處是一個矛盾,實質上對周慕雲產生了感情,想去看他,但又因爲自己身爲人妻,受道德的束縛而避免“跟他們一樣”。這裏的重複效果,巧妙而貼切的展現了人物的矛盾心理,也折射出了當時社會的道德觀念。導演在向觀衆傳達這些思想內容時,不是直白的告訴觀衆,而是把這一切都隱藏在畫面的不斷重複中,增加了電影的韻味。

在這部電影中,似乎沒有多餘的東西,每一個鏡頭、畫面,每一段對白、音樂,包括每一件道具在影片中都具有不可代替的象徵意味。王家衛沒有放過每一個細節對主題的表現作用。影片中的旗袍、繡花拖鞋等道具,既具有民族特色又具有象徵意味。不但爲影片增添了民族氣息,也增加了主題的含蓄性。

旗袍是《花樣年華》中最具象徵意義的道具。蘇麗珍身上更換了27次的漂亮的旗袍暗含着多層的象徵意義。《花樣年華》中導演把旗袍作爲一種隱喻道具,無形中向觀衆傳達了故事的信息、人物的情緒變化,起到了塑造藝術形象的作用。“旗袍是中國的傳統服裝,象徵着高貴、典雅”,影片中的'女主人公的服裝樣式都是旗袍。導演王家衛把這樣一件代表高貴、典雅的服飾作爲女主人公的唯一服裝,可謂用心巧妙。在影片中旗袍象徵着蘇麗珍高貴的個性特點,她一直對自己、對周慕雲說“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表現了她心中高貴的個性特點。而且旗袍是中國的傳統服飾,在一定意義上,旗袍在影片中也是傳統思想的象徵。正是由於蘇麗珍的“高貴”個性,以及受到傳統道德思想的影響,使她無法克服自我、衝破道德的束縛去追求自己的真愛。這就是成就了他們“無言的愛情”的主要原因。

《花樣年華》中出現了四次的蘇麗珍的一雙繡花拖鞋,在影片中有着重要的象徵意義。房東的突然回來,蘇麗珍被控在周慕雲家裏,爲了避嫌,她穿着周妻的皮鞋假裝成剛下班回家,於是就把他的繡花拖鞋留在了周慕雲的家裏。周把這雙繡花拖鞋珍藏,就連離開香港去到新加坡,他也帶着這雙鞋。這就爲賦予這雙繡花鞋特殊的寓意。它象徵着周慕雲對蘇麗珍純潔而真摯的愛,是二人之間美好愛情的象徵。後來,蘇麗珍去了一次周慕雲在新加坡住所,她並沒有見周慕雲,在周的房間裏默默地停留了片刻就走了,臨走時她悄悄的帶走了那雙繡花拖鞋……刻畫出了她對自己和周之間沒有結果的愛情的無奈心理。周慕雲在屋內到處亂翻,卻再也沒有找到這雙繡花拖鞋,它永遠的消失了。繡花拖鞋的消失,是他們之間愛情永遠不會有結果的象徵。

《花樣年華》的情節是非常簡單的,從開始到結尾,沒有絲毫的跌宕起伏。影片中情節的高度簡化使得整部電影從頭到尾都顯得非常的整潔、乾淨,沒有贅餘。如從蘇麗珍、周慕雲租房到他們搬家的情節過渡。租房的畫面之後緊接着就出現了搬家的畫面,中間沒有任何其它的情節。而且在周慕雲去找房子租的時候,孫太太“真對不起,房子已經租給剛纔那位太太了”告訴他隔壁有空房讓他去看看,然後就出現了兩人搬家的畫面。場景與場景之間的過渡極度簡潔、緊密。這樣快捷的過渡雖然有時候可能會給觀衆對劇情的理解帶來一定的難度,令人感到突然和莫名其妙。但是仔細體味,就會發現這種過渡對影片主題的表現效果是非常顯著的,能夠有力的強化、突出主題。猶如中國的唐詩宋詞,語言簡潔但意境深遠。在《花樣年華》中王家衛簡化了周慕雲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是“怎樣開始的”,高度簡化了除主線以外的其他情節和內容。所有的情節和鏡頭都緊緊地圍繞男女主人公的感情變化而進行,直奔主題。影片中周慕雲發覺自己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發生了婚外情、蘇麗珍也覺察出自己的丈夫和周慕雲的妻子發生了婚外情後,二人心理都很難受,不願面對事實。這時影片的場景突然從公寓切換到了咖啡館,男女主人公在咖啡館的場面突然的出現。他們在咖啡館裏想要知道“他們是怎樣開始的”?緊接着畫面又一下轉到了在狹長的街道上,二人模擬周妻和蘇夫之間的戀情是怎樣開始的,是誰先主動的?從公寓到咖啡館再到二人在街上的模擬畫面,情節跳動的跳躍性很強。再如周慕雲在賓館的客房裏寫小說,蘇麗珍去看他,銀幕上蘇麗珍上樓的畫面剛剛結束,就出現了二人在門口告別的畫面,省略了蘇麗珍進入房間後的內容。整部影片省去了一些過渡性的情節,只保留了最能表現主題的主要情節,強有力的突出了主題。這種對情節的簡化造成了情節與情節之間的空白 ,也給人留下了無限的想象空間,使人不斷地在回味影片所要傳達的思想意圖。

而且這種對情節的簡化在無形中強化了對影片中人物飄忽不定、複雜微妙、難以捉摸的內心情態的變化的表現力,使得這部電影具有很強的抒情性質。在《花樣年華》中,除了在情節上的簡化之外還有對人物的省略。整部影片中除了男女主人公之外就是幾個與主題關係緊密的人物,幾乎沒有其它閒雜人物的出現。就連周慕雲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也沒有實際出現,只是出現了幾次背影和聲音。有人把王家衛的這種手法叫做“人物的缺席”,其實就整個影片中出現的人物來看,應該用“人物的省略”更爲恰當。就整部影片來看,出現的能夠看得清面目、有臺詞的人物只有十個,其中包括只有一句話臺詞的搬運工、新加坡房東,就連房東顧太太也只出現了一次,只有一句臺詞。房東孫太太家就只出現了孫太太和傭人兩個人物,孫先生、孫太太家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出現。並不是說孫太太家裏就只有孫太太一個人,從“王媽,開飯吧、三哥他們都餓了”一句話中可以判斷出他們家還有其他人,但是影片中並沒有出現。此外影片中還省略了何老闆的情人和太太、顧先生一家人、還有周慕雲工作的報社的其他同事、蘇麗珍上班的公司的其他同事等人物。導演設計如此多的人物沒有出現,已經不只是人物的“缺席”了,實際上應該是對人物的省略。

這種大量省略人物的方式,增強了對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和內心情感的發展,使故事的發展緊緊圍繞着周、蘇二人,無疑對突出表現主人公之間的心理變化產生了巨大的作用,強化了影片的主旨。

對白是電影聲音中最主要的元素,“它有幫助瞭解人物性格、情緒,提供事件發展線索的作用”。《花樣年華》中人物的臺詞非常地簡練,人物的對白往往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甚至幾個字。如周慕雲和何蘇麗珍見完最後一面坐在出租車內離去時離開只出現了蘇麗珍的一句話“我今晚不想回家”。周慕雲即將要去新加坡時給蘇麗珍打電話,只用了一句“是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來表現他內心希望和蘇麗珍在一起的心理。短短的兩句話使觀衆體會到了他們兩個人一個在痛苦的抉擇,一個在痛苦的等待的心理情態。再如,周慕雲的妻子在給蘇麗珍的丈夫打電話時,也只有簡短的兩句話“你到底給你老婆說了沒有?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而且沒有出現蘇麗珍丈夫的聲音。只這麼簡單的兩句話,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兩個婚外戀者的人物情態。簡潔精煉的人物語言,是這部影片一個特點,有時候簡簡單單幾個字、幾句話就把影片想要表達的內容貼切表達出來的,話語雖少但是句句都是意蘊很深,使整部影片充滿抒情意味。

影片運用高度省略的藝術手法,簡化了情節、簡化了語言、省略了人物,爲觀衆留下了大量的想象空間。取雜留精,使得主題更加突出、鮮明。舊的街道,老舊的音樂,久遠的故事裏深深的迷茫。她轉身,她輕拭雨水,她無限深情的眼神,她的故事,在大銀幕上,已凝固成經典。青春轉眼逝去,就像花褪了色一般應該追尋的是在昏暗中逝去年華的閃現,我們在明明暗暗中看到了生命的渴望,雖然好像轉瞬即逝,但畢竟有過。

梁朝偉電影《花樣年華》影評(2)

早知這電影,盛名之下,今日纔看,相見恨晚。

張曼玉一場場換的旗袍中,最愛那粉、藍大朵爛漫的花旗袍。這精緻的女人,買雲吞麪都要打扮的那麼美。向來不喜頭面油膩的人,讓人覺得不潔可當泛着油光的臉配上樑朝偉那雙眼睛,不自覺的有種淨化之感。乾淨是種氣質。

這故事情節說來也好笑。兩人同病相憐,直至走到一起。竟對在他們之前出軌的丈夫、妻子產生體諒。有一幕我一直不解:爲何一個說:“假如多了一張船票,你願不願跟我走?”

另一個說:“假如多了一張船票,你願不願帶我走?”彼此所求一致,卻是一個沒跟,一個沒帶。只能爲蘇小姐感嘆一句———恨不逢君未嫁時。

個人認爲,如果這一世只能是個平凡人,不妨任性些。因爲平凡,所以不會帶來歷史性的大後果,還可能讓自己擁有幸福。顧慮太多,是過着鬱鬱寡歡的一生不去想,也是過一生,且更盡情盡興。你算不得什麼,沒有那麼多人和事要你負責!

很喜歡導演那一黑一白的兩次鏡頭轉換。短瞬,讓人好奇心涌起——好像知道下面是什麼,卻又不是。

蘇小姐不願和人關係太近,卻也不會冷眼待人。她一次次推辭與大家共餐,寧肯獨自下樓買面。只有一次,周慕雲因爲她而淋雨生病,想吃黑芝麻粥。她從周的朋友處聽說,立馬親自下廚,煮了一大鍋,大家一起吃。事後周還爲此謝她。我覺得,與上次周問她包在哪買的是一樣的———彼此都知道答案,一切心知肚明。不知爲了什麼,(也許是爲了在社會上爲人)總說是巧了、是緣分,來隱藏真心。

還有兩人一次次模擬各自丈夫、妻子出軌的情景,很逗。現實玩弄着他們,他們只是不信,倔強的玩弄着幻象,亦或是玩弄着他們自己。沒有理性能夠控制的感性!企圖抑制的情感會在體內衝撞,而爆發的更爲強烈。是的,總有一天……

一切看似命定,實則人爲。極力想展現真實就只能出現不真實。他們的情感被用來祭奠社會中的人倫道德了,而沒祭奠出去的肉體軀殼,終究沉在憶念之中。一個選擇離開遠走,向無名小洞訴說一個則留下來,妄想時間和平常生活去沖淡那年、那月、那人、那事……

《花樣年華》的影評。

情感在道德面前變得如此無能爲力,拒絕與逃避的話題變得如此意味深長——那段屬於60年代的花樣年華漸行漸遠,亦真亦幻,唯有吳哥窟泥封處瘋長的野草見證者已逝的浪漫歲月,並以年年如約般的青翠對那段“花樣的年華,月樣的精神”虔誠地緬懷。物是人非,原本就是60年代的香港往事,真實與否都已不再是應追問的話題。嫋娜的穿着旗袍的步態,綽約的寥落風姿,暗巷的雨夜,昏黃的街角燈光,暗香浮動帶着韻腳的音樂,還有守候在那兒的孤寂的男子的背影,構成了《花樣年華》全景畫般的風情。愛了卻沒有長相廝守,那是一段無法訴說的北上網時;分開了卻依舊情意綿延,那是一段欲說還休的心靈衷曲。曾經的傷痛羽化成魅力的四年,成爲《花樣年華》結尾處張曼玉(飾蘇麗珍)重回故地時淚光瑩瑩的深情凝望,梁朝偉(飾周慕雲)數年後重回故地的尋訪。然而,近在咫尺卻仍然逃脫不了命定般的錯過,而這一錯過,或許就是一生。記憶中的那個年代、那段年華,彷彿就是爲了讓人懷舊與感傷的,就像是發黃的就上海的月份牌,年代久遠卻風韻不減,尤似當年。抽身退回記憶中的那個年代,梁朝偉泥封記憶的吳哥古蹟在王家衛的鏡頭下以層層迭迭的“門”的意象存在着,那是所有人進出的地方,是帶着真心而來、帶着祈禱而走的地方。真心是慾念,祈禱依然還是慾念,因而,正如錢鍾書先生所說的——門許我們追求,表示慾望。在梁朝偉泥封記憶並且自以爲輕鬆離開的時候,畫面中有一位高僧背對着攝影機,俯視着他的一舉一動。梁朝偉成爲一個被看的客體,當局者迷,局外者清,更何況是那樣以爲得道高僧呢!燃燒着的慾望再怎樣泥封都只是自欺的手段,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屬於他和她的愛慾與文明是永恆的不老記憶,鮮活而且具體。其實,影片伊始的片頭字幕就已經定下了男女主人公必然分離的終局——“那是一種難堪的相對,她一直羞低着頭,給他一個接近的機會,他沒有勇氣接近,她掉轉身,走了。”分手不需要理由,王家衛在影片中一再的強調着男女主人公錯位的機緣,傳達出他們偶然的相遇與必然的分離。情境錯位:偶然與必然之間影片以一系列的偶然開場,讓梁朝偉與張曼玉匆匆相見相識,演繹情感圍城中兩個被動的等待者如何深陷情感漩渦又主動突圍德爾故事。諸多情境上的錯位強化着他們之所以相愛又分開的理由。情境1.租屋開場戲用筆極爲簡潔。張曼玉與房東太太定下租約,轉頭而走的瞬間,與前來租屋的梁朝偉不期而遇,短暫得可能沒有任何印象,然而紅塵一瞥,卻是情緣一生的開始。情境2.搬家然後是因賃屋而致的搬家。梁朝偉與張曼玉隔壁而居,不約而同選擇了同一天搬家,恰好兩個人又都是獨撐局面,因而家搬得毫無章法,傢俱、生活用品多次被搬家人員錯放。梁朝偉將錯放的書籍還給張曼玉,讓兩人邁出了相識相知的第一步。偶然而戲劇化的清潔預示着在敘事展開的過程中,男女主人公必會因這種偶然的互相走入而牽扯出某些或然的可能。情境3.擬境影片顛覆了傳統的敘述模式,淡化了梁朝偉妻子和張曼玉丈夫的出場,只吝嗇地給了他們背影與聲音,將原本是四個人的關係只簡化爲兩個人的故事。然而,在梁朝偉與張曼玉的情感世界裏,卻始終糾纏着另外兩個人的影子。爲了得到“他們是怎樣開始的”這一答案,梁朝偉與張曼玉以“模擬情境”的方式體驗着事實真相。影片以此種方式既強化了電影影像的趣味性與多種可能性,同時也在錯位的“角色互換”中使男女主人公無奈與無助的內心世界暴露無餘。劇中有幾處模擬情境一處是兩人虛擬情境,意圖發現彼此的愛人誰會是調情的主動者,結果以張曼玉依據:“你知道你的老婆是個怎樣的人嗎?”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作爲結束。此時虛擬情境與真實情境合二爲一,點名張曼玉對丈夫既愛且恨而又無計可施,只能以言語方式發泄怨氣的可憐可嘆的處境;另一處是張曼玉向虛擬成她丈夫的梁朝偉質問:“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結果在“丈夫”承認的情況下,張曼玉只以默默流淚應對,傷心至極;再一處是屬於梁朝偉與張曼玉兩個人的。兩個人因害怕離別而虛擬着離別時的場面,梁朝偉鬆開了張曼玉的手,轉身走開,留下張曼玉任由手指掐掐了臂上的肌肉。短暫的黑場,梁朝偉將肩膀借給張曼玉,任其倚靠,後者痛哭不止。因深愛並縱容着愛人的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情緒的低谷。或許是最初因爲同病相憐,隨後彼此同情而惺惺相惜、相互關愛。“擬境”既讓觀衆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又讓觀衆走入了兩人的情感世界,感受着他們節制的慾望與真情。都市的喧囂背後,人類情感以多種方式上演着,錯位鏡語中的情愛淡淡地來卻濃濃地縈繞着,揮之不去。一、道德錯位:接受與拒絕之間一面是雙方愛人日漸彰顯的畸戀,一面是男女主人公以禮節情的傳統道德,這種倫常錯位所形成的對立的價值取向使影片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張力場”。王家衛無疑是聰明的,選擇如此擴張感極強的視角必將使情緒的宣泄收放自如。在拍攝過很多現代都市題材,諸如《阿飛正傳》、《重慶森林》、《春光乍泄》之後,王家衛爲何又退回60年代,選擇了“懷舊”情緒?其實仔細分析,便不難發現,在“懷舊”表層的背後隱喻着都市情感向原初的皈依。正像片中何老闆所說,總覺得新領帶花了點(餘小姐/情人送的),還是舊的那條好。現代都市情感的迷失大多出於無法或是不願承受生命的平常與平淡使然。而何老闆所言恰恰直擊過來人的要害,其實卻是“人不如舊”,情感迴歸的意象被雲淡風情地簡筆帶過,暗示着張曼玉最終的情感選擇。王家衛匠心獨具,始終未將情感與道德底線的那個薄層點破,只是緊緊圍繞“懷舊”這一生命母題,遊弋在梁朝偉與張曼玉接受與拒絕的情感漩渦之中,詮釋着道德判斷的終極價值。而有意味的是,王家衛精巧地設置了一系列主客觀背景,始終在爲他們提供着組中走到一起的可能。首先是主觀心理的趨同。對方妻子與丈夫的情感背叛,使梁朝偉與張曼玉本就產生的朋友之誼更多了向前發展一步的可能,而且接觸過程中兩人的情投意合、共同的生活志趣都在激盪着互慰的靈魂撞擊。張曼玉偶然知道梁朝偉生病並想吃芝麻糊,便煮了一大鍋與包括梁朝偉在內的所有人分享,箇中滋味,可見其情;梁朝偉在旅館再次生病,張曼玉急切地趕往本不打算去的“2046”號房間,關心之情,可見一斑;得知梁朝偉要去新加坡,情急之下張曼玉說出“我們自己知道沒什麼不就行了”,留戀難捨之意,溢於言表。然而“旗袍”意象的每次在場都指向着中國女性的“傳統”情結,從而制約着情感世界再次錯位的出現,抑或是由於傳統觀念中“發乎情而止於禮義”的道德戒律遲滯了張曼玉的決定以致未能實現“多一張船票”與梁朝偉一同離開香港的選擇。而梁朝偉對張曼玉的感情之摯,也是日久彌切。梁朝偉因爲向和張曼玉在一起而提議共寫武俠小說;有因爲害怕令張曼玉頗多閒言而新租寓所;因害怕她不來新寓所而焦灼等待;因擔心她而讓她回去後打個電話,哪怕一句話都不用說。正因爲體念之深,才使得梁朝偉在追求並說出愛意之後卻始終無法沖決那塊“積着灰塵的玻璃”,選擇了放棄並離開了傷心之地。他們在共同堅守着“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這一道德信條,在同雙方愛人的道德缺失比照的同時,只能任由懷戀日篤。這種道德上的對立與錯位,其實正是一種普泛化的時代表徵。其次是客觀“景語”的營造。王家衛承襲着他慣用的風格,即以小空間負載深厚內涵的影響策略。諸如租屋、旅店、辦公室、餐館等場景的構設皆是單調而缺少家庭溫馨的存在物,更遑論狹長的路面、窄仄的樓梯、樓角昏暗的燈光、斑駁的牆面透露着侷促與不安、暗淡與淒涼。這些導演可以流露的審美觀照成爲王家衛的影像格調,凸顯出浮華人世中作爲個體存在的人所面對的生存境遇——如此的渴盼與失落,如此的寂寞與孤獨。偶然的一次擦肩而過就可以成全一段錯位的足以毀掉兩個家庭的畸戀,情感的不可把握與不可寄託在此體認無疑。“景語”的調用是對人生際遇無常無法釋懷的一種呈示。王家衛深諳此道,不時地運用畫面造型的能指功能,在舒展、沉緩的音樂氛圍中,在灰暗、淺淡的影調中渲染人世的無助與無可奈何,苦悶與抑鬱。每一次“雨”的不期而至都是對梁朝偉與張曼玉情緒的指認,呈示男女主人公如雨一樣綿延不斷、揮之不去的愁情。梁朝偉欲離開香港‘離開張曼玉的前夕,即將分離的眷戀情緒在雨景中被渲染着、瀰漫着,裹挾着雨中顯得越發孤獨的兩個被遺落於愛的世界之外的靈魂。“煙”的意象是直接與梁朝偉的情緒世界緊密相關的:在知悉妻子的不忠之後,陋巷牆下苦澀的孑然獨處,吸菸成爲他排解情緒的最佳方式;約張曼玉共寫武俠小說後,辦公室內的閒愁,“青藍色”的煙霧恰恰與隨後張曼玉場景中的灰藍色的調子如出一轍,這種藍調籠罩着他和她,外化着他們壓抑而憂傷的內心世界。這些主客觀情境的設置,都在暗指着同樣境遇下的兩個人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走到一起,然而,正像“煙”的意象所潛隱的——一切必會消散,“那個時代已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因不願再踐踏靈魂中的那方淨土,兩個人寧願割捨未來擁有幸福的可能,空餘下對舊日純美時光的感懷,留待歲月慢慢繁榮記憶。愛慾與文明之間只是那麼一步之遙,影片中無數次出現“時鐘”這一道具,或居於畫面一隅,或成爲畫面特寫,時間漸行漸遠,年華逐年老去,他和她將那句執著的“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話語固守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風景。縱然情感美麗,卻憔悴了花樣的年華。三、時空錯位:取捨與得失之間王家衛對藝術的唯美追求近乎於恪守,此片更有過之。蘇麗珍的扮演者張曼玉每次出境時,旗袍的雅緻與不落俗套,明示着懷舊氣氛。加之低調、滲透着生命感傷的音樂以及周璇“花樣年華”歌曲的適時介入無疑又平添了舊日情懷的醇濃。凸顯“懷舊”的主旨,其實就意味着男女主人公在取捨之間的最後選擇結果:懷舊意味着記憶,記憶意味着已經失去。導演巧妙地運用了若干鏡頭語言直接或間接暗示着時空位移,鋪設得失置換的可能情狀。1. 選擇情境上文提到的“擬境”其實都是選擇情境。舉一例。梁朝偉即將離港赴新加坡而與張曼玉告別的一場戲裏,導演用了選擇情境:一種是兩人輕輕牽手,張曼玉倚在牆上落寞地任梁朝偉悄然離開;一種是兩人輕輕牽手,張曼玉遂反握其手,倚在梁朝偉的肩頭痛哭失聲。這種實驗並不像德國湯姆·蒂克《羅拉快跑》的敘事結果:同一個故事,不同的發展導致了不同的結局。王家衛的選擇情境是在選擇之後、在情境懸置之後又合二爲一,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梁朝偉在擬境中已目露堅毅之色,最終執意離開。實際上,結果並非選擇情境的重點,重點在於選擇的過程讓張曼玉袒露了心中的真情實感,既讓梁朝偉得以明瞭,同時又讓觀衆心知肚明,更進一步地渲染結局的悲情效果。2.慢鏡頭與定格影片運用慢鏡頭多次延展男女主人公的情緒空間,調動觀衆的幻想性思維,臆想二人可能會有的愛如潮水的未來,從而與現實形成強烈的反差。“定格”語言的調用,在強化視像衝擊的同時,也加重了影片的意義指向。梁朝偉在離港前,委婉地告知張曼玉:“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無望地等待之後,梁朝偉走出2046,在長長的走廊盡頭被瞬間“定格”。在此之前,張曼玉因梁朝偉生病,趕來2046而後離開時,也在同一地點被瞬間定格。導演將“定格”這一鏡頭語言置放在同一地點絕非偶然,意在強調因時空錯位而導致的最終結果,哪怕有一個人稍微回一下頭,奇蹟就會發生,結局就會改寫。然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在留與去、取與舍之間掙扎的痛苦。如果他們緣份的時空沒有錯位的話,我們又何嘗能體會到這份痛楚與傷懷,又何嘗能體會導演王家衛的這份苦心孤詣。選擇本身就意味着一種痛苦,爲了固守靈魂的安適而寧肯與願相違又是怎樣的一種勇氣!結尾處的他和她生活着,卻再也沒有大悲大喜。而曾經的那扇蓄滿情感的心靈之門在有風的日日夜夜是否會悠悠開啓,情感是否會漸漸瀰漫氤氳?時過境遷的幾年後,梁朝偉還是放不下舊日情感而只能是自欺欺人地把“祕密”泥封,而張曼玉再次回到曾租賃居的窗前,也仍爲舊日情感刺痛得淚光閃閃。轉借冰心先生的一句美文,畢竟“有淚可落,也不是悲涼”。何況,誰又能說,愛就必須要長相廝守,分離就不是最好的結局!

求《花樣年華》影評

這是一部看後會沉重的影片,也是一部看後會思索的影片。不少人觀看它只是因爲那絢麗的旗袍。的確,那26套婉約幽雅的旗袍緊緊包裹出張曼玉玲瓏曼妙的曲線時,的確是一種美的享受。可如果只是爲了欣賞服裝美而觀看此片的話,那未免有點糟蹋一部好片子了。

好片子像是一杯清茶,乍品沒什麼滋味,可細嘗之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會不知不覺地飄溢在你的五臟六腑間。《花樣年華》就是這樣一部片子。無論是鏡頭中精緻的特寫,還是絲絲小雨中由昏黃路燈投下的柔和光線,或是整個畫面色彩的鮮明層次,色調搭配技巧的奪人眼目,都是導演王家衛和攝影杜可風深厚功力的體現。還有不得不提的片中的聲音藝術,就算是雨滴落地的聲效都是那樣富有感染力,就更別提片中那伴隨着男女主人公在樓道里多次相遇時恰如其分地響起的影片的主旋律--抒情中帶有絲許壓抑的提琴曲了。影片的這些硬件設施做的完美無瑕,更可貴的是影片的靈魂--內容情節,王家衛一樣描寫的匠心獨運。

像是片中經常出現的一個場景:周慕雲一個人在麪攤落寞地吃着雲吞麪,此時的鏡頭長時間地定格在他的面部。他的眼神裏充滿苦悶和孤獨--爲了總不歸家的妻子。這時蘇麗珍提着精緻的保溫壺出現在潮溼的石板路上。鏡頭由她纖細的手拍起,逐漸上移到她的胸前,卻始終看不到她的臉。這種開放性的構圖可以引起觀衆無數的想象力。她來到麪攤前,同樣一份雲吞麪,臉上帶着一種沉思的憂鬱的神情--爲了不歸的丈夫。另一對在享受愛情,而這一對只是在各吃各的雲吞麪。不得不說,此刻導演用一種明暗線交織的手法既含蓄又內斂地表現了兩種愛情的理念。而這種意境,只有在反覆細細地品味後才能理解,可謂是該片的一個經典的情節。

還有一處讓人記憶深刻的片段出現在該片的中下段。周慕雲終於鼓起勇氣向蘇麗珍表達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感情。可蘇卻用無語沉默來回避。周看出了兩人不可能在一起的結局。於是,他請蘇麗珍幫他做件事--拒絕他,讓他練習承受住那份痛苦,蘇答應了。可當周說完“以後你自己好好保重”隨即放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開時,蘇卻開始心潮洶涌。此時運用了一段長鏡頭,特寫出了蘇的手在被鬆開瞬間的抽搐,跟着緊緊抓住另一隻手臂,手上的青筋凸現,一種油然而生的痛苦陡然現於手部。接着鏡頭移到她的臉:不忍、難過、衝動、壓抑......種種表情交匯在一處。緊接着,蘇伏在周肩頭痛哭的場面出現,周的手不斷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肩,安慰地說“好了好了,只是演戲,只是演戲.......”一種壓抑已久的情感的驟然爆發,導演卻沒有刻意煽情,只是用嫺熟的鏡頭語言來婉約地表達,卻得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成功效果。只這一點,就可以讓許多動輒讓演員虛情假意地喊出“我愛你!”的導演好好學習。

片尾,周慕雲離開香港這個傷心地之後,蘇麗珍來到他的房間,點燃一根雪茄,不抽,只是放在那裏任它的煙霧繚繞、盤旋、四散。一種她曾經熟悉的香味。她呆坐在椅子上,眼淚開始滑落。一滴一滴,最後連成一片。此時,電影中的背景聲全部消失,一陣寂寥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響在蘇的心裏,也迴盪在觀衆的耳畔--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

無言......

也許一切都應了該片的英文譯名:In the mood of love

只是那“情緒中的戀愛”,在那個消逝了的花樣年華......

花樣年華》被稱爲一部懷舊經典。就影片所講述的故事本身而言,古老而又普通,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一個講述婚外戀的愛情故事;就影片的情節來說,既不曲折也不扣人心絃,可以說簡單而又平淡。那麼,爲什麼這樣一部故事普通、情節簡單的影片能被人們稱之爲經典?關鍵就在於導演王家衛在影片中所使用的巧妙而別緻的表現手法,通過這些藝術手法爲這個普通的故事賦予了一個內蘊深廣、新穎脫俗的主題,使這部電影達到了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

一、影片在主題表現上的含蓄美。

藝術貴在含蓄,電影藝術也同樣具有這個藝術法則。含蓄的表達使得藝術作品的內蘊更加豐富、使得整部作品的主題思想更具有韻味,令人回味無窮。《花樣年華》中正是具有這樣的藝術特色。導演王家衛用一種隱喻式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爲這部電影增加了內在韻味。猶如一首朦朧詩,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都有它代表的象徵意義,也像是一幅寫意畫,每一個線條隱含喻意。頗具特色的隱喻和象徵式的表現手法的運用,使得這部作品在主題思想的表達上顯得既含蓄又有深度。影片不僅僅是反映了周慕雲和蘇麗珍因爲各自的愛人出軌的不幸,也不僅僅是反映他們之間的真摯情感,而是映射了那個時代、那個社會,人們的普遍的感情生活和道德觀念等內容。

(一)隱喻式的表現手法對影片主題的含蓄表達。

一部優秀的電影作品,它的主題並不是直接告訴觀衆的,而是隱含在每一個細節中,要靠觀衆去體會的。《花樣年華》中王家衛用隱喻蒙太奇和重複蒙太奇技巧把影片的主題含蓄而又自然傳達出來,在表現男女主人公的情感變化的同時也暗示了六十年代香港社會的真實現狀,賦予影片時代色彩和社會意義,提升了影片的藝術價值。例如,影片通過蘇麗珍替何老闆給何太太(何老闆的妻子)和給餘小姐(何老闆的情人)打電話、買禮物的情節,說明了老闆也是在情人和妻子之間來回周旋。結合整個劇情,我們無形中就感受到了六十年代,在香港社會的小資們的真實生活和情感現狀。不只是蘇麗珍的丈夫和周慕雲的妻子“出牆”,很多人和他們一樣都在外面有情人,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花樣年華》中,導演正是運用一些系列隱喻式的表現手法,把影片中的人物情感、時代特徵和文化內涵等內容暗含在每一個細節中,在深化主題思想的同時,使其在表達上具有含蓄美。

隱喻蒙太奇是表現蒙太奇中的一種藝術技巧。隱喻蒙太奇是“把表現不同形象的鏡頭畫面加以連接,從而在鏡頭的組接中產生比擬、象徵、暗示等作用的蒙太奇”[1]能給人一種既形象生動又耐人尋味的感覺。在《花樣年華》中王家衛多次運用隱喻蒙太奇這一手法對影片的細節上的處理,極大地增強了影片的藝術感染力,增加了影片的含蓄美。如影片中 “昏暗的路燈”這一鏡頭的多次出現,這盞路燈似乎就是蘇麗珍寂寞和孤獨的內心。丈夫老是不在家,只有她獨自一個人每天去小麪攤吃飯。猶如街頭道路等一樣,孤苦伶仃。再如,影片中幾次“掛鐘”的空鏡頭的出現,很容易就使觀衆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無情,很具有隱喻意義。還有周慕雲離開香港去新加坡時出現在影片中的一棵樹的鏡頭,這個鏡頭導演用仰視的角度去拍攝,由一片藍色的天空和一棵細高的小樹組成的畫面,交待了場景由香港到新加坡的轉換和時間上是一九六二年到一九六三年的轉換。但是更重要的是,它暗示着周慕雲和蘇麗珍之間的感情已經越來越遠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永遠的不可能了。《花樣年華》中這些隱喻蒙太奇技巧在細節處理上的應用,增加了影片主題的含蓄美,調動了觀衆的情感和思緒,使觀衆無形中感受到了六十年代在香港生活的兩個已婚男女之間既相愛而不能愛的無奈、傷感的情緒。

此外,《花樣年華》中反覆出現主人公周慕雲和蘇麗珍各自走過狹窄的樓梯,從家到小麪攤和從小麪攤到家的畫面。這一畫面反覆出現,表面上是對主人公生活的表述。而實際上王家衛使用的是 “把表現同一內容的鏡頭畫面在影片中反覆出現,以突出、強調這一內容象徵意義的蒙太奇技巧”[2],也就是重複蒙太奇技巧。導演之所以要這在故事的開始部分使用這一表現技巧,目的就是要,以他們不斷地從樓梯上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畫面來象徵他們孤獨、冷清的生活狀況,爲他的妻子和她的丈夫之間發生婚外情埋下了伏筆,同時也隱喻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會有故事發生。在這部影片中,另一處巧妙使用重複蒙太奇的地方是,周慕云爲了寫小說在賓館裏租了一間房子,蘇麗珍知道後去賓館看他時,蘇匆匆走上賓館的樓梯,然後又匆匆地走下賓館的樓梯的鏡頭反覆出現。蘇麗珍上去又下來、下來又上去,上下樓的畫面重複很容易就讓觀衆感受到了女主人公激烈的心理鬥爭。此處暗喻着一種矛盾,實質上對周慕雲產生了感情,想去看他,但又因爲自己身爲人妻,受道德的束縛而避免“跟他們一樣”。這裏的重複效果,巧妙而貼切的展現了人物的矛盾心理,也折射出了當時社會的道德觀念。導演在向觀衆傳達這些思想內容時,不是直白的告訴觀衆,而是把這一切都隱藏在畫面的不斷重複中,增加了電影的韻味。

(二)明暗和色彩對主題的暗示。

影片的明暗和色彩雖然不是表現主題思想的主要元素,但是也有不可忽視的作用。明暗和色彩在《花樣年華》中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昏暗的色調和女主人公身上不斷變化的服裝色彩對影片的主題表達起到了一定的暗示作用。

在《花樣年華》中,王家衛把絕大部分畫面都拍得很暗淡,影片中採用這樣的色調,暗示了故事中的時代氣氛、生活真實和情感主題,造成一種陰暗、低沉、壓抑、傷感的氛圍。暗調在《花樣年華》中的使用給人造成一種懷舊、傷感的思緒。影片中把人物放在昏暗的樓梯、走廊、陰暗的房間和黑暗的街道中……灰暗的畫面效果爲影片蒙上了一層時代的影子,很容易使人感受到六十年代香港的社會狀況和影片中兩個主人公的感情遺憾。暗示着周慕雲和蘇麗珍不可能擊破那塊“積着灰塵的玻璃”,他們終究不可能越過內心中道德的束縛。而且整部影片基本上以灰暗的色調爲背景,使主題顯得厚重、深沉、壓抑,把觀衆的思緒帶入了一種“悲”的 狀態,使人預感到了影片“悲”的結果,讓人感受到了一個發生在六十年代香港的愛情故事的真實。

在這部影片中,最具色彩表現力的就是主人公蘇麗珍身上的旗袍。蘇麗珍身上的旗袍的不斷變化間接的映射着故事情節的發展、人物心情的變化。導演把女主人公的心理變化用旗袍色彩的變化表現出來。就整個影片中女主人公所穿着的旗袍顏色,比如搬家時、在孫太太家裏看丈夫打麻將時、和孫太太他們試電飯鍋時、囑咐丈夫給她老闆帶皮包時,或是去公司上班時,還是其他時候,一般都是以白色加黑色、白色加藍色和淡黃色加白色搭配的旗袍。這幾種顏色搭配的旗袍是蘇麗珍貫穿的。這種幾種素色的衣服於影片的灰暗色調、周圍環境是相協調的。但是片中好幾次出現蘇麗珍提着飯盒去小麪攤買飯時,她都是一身顏色很暗的旗袍,暗示了她的孤獨和內心的寂寞;當他們確定自己的愛人發生婚外戀時蘇麗珍去賓館裏見周慕雲時,她一身紅色的旗袍,這一反她穿衣的一貫風格,與她一向喜歡的衣服顏色形成鮮明反差。這裏其實是隱喻了她們之間愛情的產生。蘇麗珍趁着房東不在去周慕雲家時,一襲黃色的旗袍,象徵了他們在一起的愉快和溫馨。而當蘇麗珍決定要跟周慕雲走時,她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綠色。綠色是富於生機、象徵生命的。這就隱喻了蘇麗珍下定決心要和周慕雲開始新的生活。然而,當它趕到賓館時,周慕雲已經走了,代表希望的綠色在紅色的窗簾、紅色的牀、暗紅色的牆壁映襯下,讓人感到的是莫大的失落。代表了“色彩是影視畫面的抒情符號,能傳遞感情,表達藝術家所要表達的情緒”[3]。蘇麗珍身上不斷變化的旗袍色彩,不僅反映了人物心理的微妙變化,而且增強了影片在主題表現上的抒情意味。

不斷變化的旗袍顏色與暗淡的畫面色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灰暗色調的映襯下旗袍的色彩變化更加具有了表現力,隱喻作用更加明顯。通過色彩的變化,暗喻了人物心理的變化、情感的變化,間接的而不是直接的深化了主題。暗淡的畫面色調,映襯了主題。使得影片的主題表現更加含蓄朦朧。

(三)道具的象徵意義。

在這部電影中,似乎沒有多餘的東西,每一個鏡頭、畫面,每一段對白、音樂,包括每一件道具在影片中都具有不可代替的象徵意味。王家衛沒有放過每一個細節對主題的表現作用。影片中的旗袍、繡花拖鞋等道具,既具有民族特色又具有象徵意味。不但爲影片增添了民族氣息,也增加了主題的含蓄性。

旗袍是《花樣年華》中最具象徵意義的道具。蘇麗珍身上更換了27次的漂亮的旗袍暗含着多層的象徵意義。《花樣年華》中導演把旗袍作爲一種隱喻道具,無形中向觀衆傳達了故事的信息、人物的情緒變化,起到了塑造藝術形象的作用。“旗袍是中國的傳統服裝,象徵着高貴、典雅”[4],影片中的女主人公的服裝樣式都是旗袍。導演王家衛把這樣一件代表高貴、典雅的服飾作爲女主人公的唯一服裝,可謂用心巧妙。在影片中旗袍象徵着蘇麗珍高貴的個性特點,她一直對自己、對周慕雲說“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表現了她心中高貴的個性特點。而且旗袍是中國的傳統服飾,在一定意義上,旗袍在影片中也是傳統思想的象徵。正是由於蘇麗珍的“高貴”個性,以及受到傳統道德思想的影響,使她無法克服自我、衝破道德的束縛去追求自己的真愛。這就是成就了他們“無言的愛情”的主要原因。

《花樣年華》中出現了四次的蘇麗珍的一雙繡花拖鞋,在影片中有着重要的象徵意義。房東的突然回來,蘇麗珍被控在周慕雲家裏,爲了避嫌,她穿着周妻的皮鞋假裝成剛下班回家,於是就把他的繡花拖鞋留在了周慕雲的家裏。周慕雲一直把這雙繡花拖鞋珍藏,就連離開香港去到新加坡,他也帶着這雙鞋。這就爲賦予這雙繡花鞋特殊的寓意。它象徵着周慕雲對蘇麗珍純潔而真摯的愛,是二人之間美好愛情的象徵。後來,蘇麗珍去了一次周慕雲在新加坡住所,她並沒有見周慕雲,在周的房間裏默默地停留了片刻就走了,臨走時她悄悄的帶走了那雙繡花拖鞋……刻畫出了她對自己和周之間沒有結果的愛情的無奈心理。周慕雲在屋內到處亂翻,卻再也沒有找到這雙繡花拖鞋,它永遠的消失了。繡花拖鞋的消失,是他們之間愛情永遠不會有結果的象徵。

二、敘述形式上的簡潔對主題的強化作用。

“電影天生是一個故事的敘述着,或者說電影就是因敘事而存在的”[5]。電影和小說一樣,人物與情節是一部電影必不可少的重要要素。一般情況下曲折的故事情節和豐富的人物形象最能吸引觀衆。而在《花樣年華》中 ,王家衛卻以高度簡化的情節和高度省略的人物以及極其精煉的人物對白來敘述故事,風格有點像法國新浪潮電影中淡化情節、淡化人物性格等的敘述特點。這種敘述形式所帶來的效果就是,整部影片簡潔精練,起到突出主題的作用,使人感到影片在敘述過程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成分,每一個細節都與主題有着緊密的關係。

(一)高度簡化的情節。

《花樣年華》的情節是非常簡單的,從開始到結尾,沒有絲毫的跌宕起伏。影片中情節的高度簡化使得整部電影從頭到尾都顯得非常的整潔、乾淨,沒有贅餘。如從蘇麗珍、周慕雲租房到他們搬家的情節過渡。租房的畫面之後緊接着就出現了搬家的畫面,中間沒有任何其它的情節。而且在周慕雲去找房子租的時候,孫太太告訴他“真對不起,房子已經租給剛纔那位太太了”告訴他隔壁有空房讓他去看看,然後就出現了兩人搬家的畫面。場景與場景之間的過渡極度簡潔、緊密。這樣快捷的過渡雖然有時候可能會給觀衆對劇情的理解帶來一定的難度,令人感到突然和莫名其妙。但是仔細體味,就會發現這種過渡對影片主題的表現效果是非常顯著的,能夠有力的強化、突出主題。猶如中國的唐詩宋詞,語言簡潔但意境深遠。在《花樣年華》中王家衛簡化了周慕雲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是“怎樣開始的”,高度簡化了除主線以外的其他情節和內容。所有的情節和鏡頭都緊緊地圍繞男女主人公的感情變化而進行,直奔主題。影片中周慕雲發覺自己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發生了婚外情、蘇麗珍也覺察出自己的丈夫和周慕雲的妻子發生了婚外情後,二人心理都很難受,不願面對事實。這時影片的場景突然從公寓切換到了咖啡館,男女主人公在咖啡館的場面突然的出現。他們在咖啡館裏想要知道“他們是怎樣開始的”?緊接着畫面又一下轉到了在狹長的街道上,二人模擬周妻和蘇夫之間的戀情是怎樣開始的,是誰先主動的?從公寓到咖啡館再到二人在街上的模擬畫面,情節跳動的跳躍性很強。再如周慕雲在賓館的客房裏寫小說,蘇麗珍去看他,銀幕上蘇麗珍上樓的畫面剛剛結束,就出現了二人在門口告別的畫面,省略了蘇麗珍進入房間後的內容。整部影片省去了一些過渡性的情節,只保留了最能表現主題的主要情節,強有力的突出了主題。這種對情節的簡化造成了情節與情節之間的空白 ,也給人留下了無限的想象空間,使人不斷地在回味影片所要傳達的思想意圖。

而且這種對情節的簡化在無形中強化了對影片中人物飄忽不定、複雜微妙、難以捉摸的內心情態的變化的表現力,使得這部電影具有很強的抒情性質。在影片中,每一個鏡頭、每一幅畫面和每一個細節包括音樂、色彩等都能都流露着對情感的抒發,表現着人物心理的複雜、矛盾、微妙的變化。 周慕雲臨走前的一個晚上和蘇麗珍在一條昏暗寂靜的街道上見面,周說“我知道你是不會離開你先生的”,蘇麗珍伏在周的肩頭哭泣,之後是他們坐在汽車裏離去的畫面,蘇在車裏說“今晚我不想回家”,並沒有交代他們去哪裏、幹什麼。只是接着出現的是一面掛鐘的鏡頭,畫外是周慕雲的聲音“是我,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給我一起走?”。然後出現的是周、蘇在不同的地方聽着蘇的丈夫爲蘇麗珍在收音機裏點播的周旋的《花樣的年華》二人神情黯然。這一系列的情節快速轉換,很直觀明瞭刻畫出了男女主人公內心的遺憾、無奈、傷感、失落的複雜心理和微妙的變化過程。捨去次要的,緊抓主要的,突出強調了男女主人公的情感變化過程,增加了影片的表現力,使觀衆能緊緊抓住影片的主旋律。

(二)高度省略的人物。

在《花樣年華》中,除了在情節上的簡化之外還有對人物的省略。整部影片中除了男女主人公之外就是幾個與主題關係緊密的人物,幾乎沒有其它閒雜人物的出現。就連周慕雲的妻子和蘇麗珍的丈夫也沒有實際出現,只是出現了幾次背影和聲音。有人把王家衛的這種手法叫做“人物的缺席”,其實就整個影片中出現的人物來看,應該用“人物的省略”更爲恰當。就整部影片來看,出現的能夠看得清面目、有臺詞的人物只有十個,其中包括只有一句話臺詞的搬運工、新加坡房東,就連房東顧太太也只出現了一次,只有一句臺詞。房東孫太太家就只出現了孫太太和傭人兩個人物,孫先生、孫太太家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出現。並不是說孫太太家裏就只有孫太太一個人,從“王媽,開飯吧、三哥他們都餓了”一句話中可以判斷出他們家還有其他人,但是影片中並沒有出現。此外影片中還省略了何老闆的情人和太太、顧先生一家人、還有周慕雲工作的報社的其他同事、蘇麗珍上班的公司的其他同事等人物。導演設計如此多的人物沒有出現,已經不只是人物的“缺席”了,實際上應該是對人物的省略。

這種大量省略人物的方式,增強了對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和內心情感的發展,使故事的發展緊緊圍繞着周、蘇二人,無疑對突出表現主人公之間的心理變化產生了巨大的作用,強化了影片的主旨。

(三)高度簡練的人物語言。

對白是電影聲音中最主要的元素,“它有幫助瞭解人物性格、情緒,提供事件發展線索的作用”〔6〕。《花樣年華》中人物的臺詞非常地簡練,人物的對白往往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甚至幾個字。如周慕雲和何蘇麗珍見完最後一面坐在出租車內離去時影片只出現了蘇麗珍的一句話“我今晚不想回家”。周慕雲即將要去新加坡時給蘇麗珍打電話,只用了一句“是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來表現他內心希望和蘇麗珍在一起的心理。周慕雲的這句話之後,是周慕雲所住的賓館房間以及周站在窗前痛苦等待,然後靜靜離開的情節,接着是蘇麗珍匆匆的下樓梯的鏡頭、牀上默默坐着的鏡頭,很長一段時間後出現了一句話“是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從周慕雲說那句話到蘇麗珍說這句話的過程中沒有其他的人物對白,只有背景音樂。短短的兩句話使觀衆體會到了他們兩個人一個在痛苦的抉擇,一個在痛苦的等待的心理情態。再如,周慕雲的妻子在給蘇麗珍的丈夫打電話時,也只有簡短的兩句話“你到底給你老婆說了沒有?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而且沒有出現蘇麗珍丈夫的聲音。只這麼簡單的兩句話,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兩個婚外戀者的人物情態。簡潔精煉的人物語言,是這部影片一個特點,有時候簡簡單單幾個字、幾句話就把影片想要表達的內容貼切表達出來的,話語雖少但是句句都是意蘊很深,使整部影片充滿抒情意味。

影片運用高度省略的藝術手法,簡化了情節、簡化了語言、省略了人物,爲觀衆留下了大量的想象空間。取雜留精,使得主題更加突出、鮮明。

三 、平緩均衡的節奏,使影片主題更具抒情意味。

“電影,既是一部善於講故事的機器,又是一支抒情言志的彩筆”[7]《花樣年華》雖然情節的過渡很簡潔,但是整部影片在敘事節奏上顯得很均衡,令影片具有很強的抒情意味。觀衆就像坐在一輛勻速而平緩行駛的列車上,一路觀賞優美的風景一樣,在觀賞的過程中引起了一系列感想和思考。從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搬進同一座公寓到他的妻子和她的丈夫之間發生婚外情再到他們之間發生感情然後到男主人公的離開,這一系列的情節推進都是同一個節奏,從開始到結尾沒有任何起伏。正是由於這種平緩的敘事節奏,使影片有充分的時間去刻畫細節,更好的表現主人公豐富而複雜的心理,增加了影片的抒情性。同時給觀衆留下想象、思考的時間。

而影片中人物的動作和主題音樂的協調是十分的完美。在主題音樂舒緩的三拍子節奏下蘇麗珍獨自拎着飯盒出去買飯時走路的動作,周慕雲在小攤上吃混沌時的面部動作、坐在辦公室邊抽菸邊寫稿的動作等等,每當主題音樂響起時,人物的動作和着音樂“啪——噠——噠”三拍子緩慢節奏運動着,如同一位舞蹈家在音樂中翩翩起舞一樣優雅、合拍,令人陶醉。王家衛用慢鏡頭的手段把人物的動作和電影的主題音樂完美結合,動作與音樂完全一致的節奏。強烈的表現了人物的內心世界,聽着主題音樂看着蘇麗珍在昏暗狹長的樓道里緩慢行走的動作,我們不能不體會到她內心的寂寞與壓抑。看到周慕雲默默離開賓館房間的一系列動作,我們無不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苦與無奈。還有二人在賓館的房間裏一起寫小說的慢鏡頭,也在主題音樂的旋律下以舒緩的節奏呈現,展現了二人在一起度過的那段令人留戀的美好時光。導演把這些動作用慢鏡頭拍攝下來配合音樂的旋律放出來,舒緩的節奏感很強。增加了影片的抒情性和藝術感染力。在平緩的節奏下,我們感受到了影片所要抒發的感情思想、感受到了二人由寂寞到相愛再到離去的愛情過程,到底是對是錯,已經說不清楚了。

《花樣年華》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塑造了一個新穎脫俗、豐富多義而又含蓄蘊藉的主題。表現了“那個時代”、表現了道德與情感的矛盾、表現了六十年代殖民文化與傳統文化之間的衝突、表現了人性的複雜微妙。周蘇二人想“愛” 而又不去“愛”的愛情故事,讓人感受到的是人性、社會、道德之間複雜的關係,給人一種淡淡的遺憾和無奈。王家衛沒有把影片所要表現的內容僅僅定位在男女愛情上,而是通過一系列獨特的表現手法爲其添加時代色彩、民族色彩和人性內涵,這正是這部影片的成功之處。

花樣年華影評 花樣年華影評描述

1、《花樣年華》以其獨特的電影語言和敘述模式,以及帶有王家衛獨特標記的風格特色,實現了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通過獨特的電影敘述模式,影片煥發出了脫俗的氣質和悠長的內蘊。王家衛把片中簡單的故事拍攝得委婉動人。

2、該片的故事從頭至尾沒有贅餘,影片的畫面、剪輯也顯得乾淨整潔。在處理故事的敘述上,王家衛將其中的瑣碎細節和過渡情節剪掉,只通過情緒化的畫面和人物的語言將情節的結果交代給觀衆,從而給予觀衆更多的想象空間和思考空間。在人物處理方面,整部電影的人物只有十個,這種人物簡化的處理方法可以彌補演員表演的不足,同時還可以更加突出主演的表演和人物形象的聚焦,讓主演得到觀衆更多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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